关少强心想“这个丁掌柜莫非有什么秘密,否则他死了,荣胜之怎么会如此悲伤”正想着,却见丁一忽然悲声大叫,热泪自眼里涌出之时,一掌拍出。
轰朝阳神掌。
石原慎二连哼也没哼,整个头颅没入脖腔之中,一股鲜血自脖腔中喷出,溅到那名女子身上,那女子惊叫一声,立刻吓晕过去。
丁一惨然大叫“啊”声音如雷,回荡在银鱼岛上。关少强等人都觉得耳朵里轰然作响便如惊雷在身边炸响一般,一个个脸露惧色。
丁一的声音太响,岛上留守的十九名倭寇都给惊醒,纷纷跑了出来,嘴里还叽哩哇啦喝叫。有的倭寇手里拿着酒,有的竟然在肋下挟着衣裳不整的女子。
丁一慢慢迎了上去,嘴里崩船出一个字杀
杀
丁一心中暴虐之情大涨,只觉得全身涨满了力道,若不消出一些,难受之极,大吼一声,飞身急扑过去,一句话也不说,霎那之间,连出六掌。
六记朝阳神掌,将十九个倭寇杀杀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人。第一掌轰掉最先三人的脑袋,第二掌拍碎五人胸口,第三掌击穿两人肚子,第四掌横扫,将六个倭寇劈成十二截,第五掌斜拍,将两个倭寇的身子震得飞上了天,第六掌隔空击出,将十米外转身逃跑的一个倭寇击得背骨突到前胸去,又跑了两米才倒下。
片刻之间,众人周围二十米内尸骨狼籍,血流满地。被击穿肚子的两具尸体肠子肝脏都流了出来,看起来可怖之极。
最开始的那名被丁一所救的女子晕过去后又醒了过不,一看眼前情景,又晕了过去。被倭寇挟在肋下的那个女子虽然得救,却也和她一样晕了过去。
关少强杜缴夫妇与及许大浪都是武林中人,血腥场面见得不少,但见丁一如此强悍,手段如此暴烈,都是心中一寒。关少强更想“想不到他武功如此高强,性子又变得如此残暴,若是被他知道我是富府的奸细,只怕我小命难保。”
王平安脸色发青,险些晕去,但心里想到倭寇做尽恶事,家主是为民除害,心里便觉得大安,勉强稳住了身子。
随着二十名倭寇被杀,岛上被倭寇掠来的百姓纷纷跑了出来,待见众倭尽亡,都是大声欢呼,随即见到场面血腥,欢呼声又慢慢小了下去,但人人脸上都是喜不自禁,几个老人走上前来,对着丁一连连道谢。
丁一恍如未闻,站着那里,脑中闪过丁老实的音容笑貌,心中大悲。自己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真的便是死了么想起三个月的相处,虽然他不曾给自己说过如何如何疼爱自己,也不曾给自己买过什么东西,可是那爱护疼惜却是从他内心发出的,不用说半个字都能让他感受到极度的温暖。想不到他辛苦一生,才享福不到几天,便遭此劫难。
泪水慢慢滑落,丁一闭上眼,心中仇恨之火更加强烈“不杀光倭寇,誓不为人”
良久,丁一睁开眼,眼中杀气腾腾,道“平安,你带路。我们即刻出发,追赶那群畜牲,我要将他们杀得一个不剩。”
众人一惊,关少强道“荣兄三思,那倭寇有三千人,我们只有五人,只怕”丁一不等他说完,便截住他话头,道“我主意已定。关兄可以不去。”对着王平安喝道“带路。”
王平安不敢违拗,应道“是。”便在前面带路。关少强望了杜缴一眼,杜缴却不看他,已跟在丁一身后而去,关少强只得跟上。
十几分钟后众人来到岛的正前方码头上,只见岸边还留有几条小木船。临上船时,丁一停下脚步,对许大浪道“算了,你回去,先把那些老幼妇孺安顿好,再叫个会划船的载你去县里,通知官府,由官府派人来把他们载走。”
许大浪大急,一张胖脸立刻拉长,道“家主,我愿与你一起前去杀倭寇。不如,不如请王兄弟留在这里。”
丁一哼道“你会划船吗”许大浪大喜,两眼几乎眯成一条缝,急急点头道“会,属下会划船。”王平安立刻苦着一张脸。
丁一又道“你熟知此处地形吗”许大浪尴尬一笑。王平安马上神采飞扬,道“家主,请随小的来。”众人上船,王平安舵,小船飞一般向前方驶去。
又过半小时左右,便望见前方海岸。岸边停着八九十艘船,有的大,有的小。大的如商船货船,每船可载百多人,小的却是小木船,满打满算也只能载十人左右。沙滩上,聚集着许多倭寇,正要向前行去,许多人在大声吵嚷。
丁一大喜,道“他们竟然还在,老天有眼。快,划上去。”王平安虽觉这样划过去,以五人对三千人后果极为不妙,但家主有令,不敢不听,用力划了几下。
丁一不待小船划到岸边,眼见还有十米远,倏地长啸一声“倭寇哪里走”身子跃起,如一只大鸟般飞过,落到最大一艘船上。
这艘船规模甚大,有上下两层,却空无一人。丁一落在舱前甲板上,脚下用力一蹬,上层甲板破开一个大洞,丁一便落到底层船舱里。
舱里黑乎乎一片,只有自上层甲板破洞中透入一些阳光,丁一转目四顾,见船里无人,脚下又是一蹬,船底破开一个大洞,海水立即涌了进来。丁一飞身而起,从上层甲板的那个破洞中窜出,脚尖一点,人已跃到旁边一艘船上,长剑一挥,砍断船上桅杆,接着便如法炮制,又将那艘船的船底破开一个大洞。
关少强等人远远看见丁一飞来纵去,从一艘船跃到另一艘船。凡是大船先砍桅杆,再踩破船底。如是小船,直接蹬破船底。他身法迅捷,破坏掉八九十艘船竟然没费多少功夫,眼见海岸边完好如先的船便剩不了几艘。
岸上倭寇大哗,走在倭寇最前面的三个人,个头一个比一个矮,左边的约有一米六,中间的约有一米五八,最右边的竟只有一米五五左右,正是这一群倭寇的首领河村缺智、犬养太郎与赤种生。
河村缺智站在中间,跳脚大骂道“这是哪来的混蛋,敢毁我船只,坏我大事”犬养太郎是他的手下武士的首领,立即发令,叫人去捉丁一。
离岸边最近的十几名倭寇,不等犬养太郎下令,早飞奔过去,口中哇哇乱叫,挥舞倭刀,向丁一斩了过来,想要阻挡丁一的行动。丁一却哪里肯给他们机会,脚下不停,手上不乱,长剑或刺或劈,向那些倭寇攻了过去。
那些倭寇都只是日本国内的普通武士,怎么能与当世绝顶高手的丁一相抗。长剑所至,要么刺入他们的心脏,要么直接砍了他们的人头。等丁一将最后一艘小船的船底蹬破,最后一名倭寇的人头也被他斩了下来。
片刻之间,十几名倭寇无一人能逃得性命,十几具尸体纷纷落到海里。
河村缺智哇哇大叫,气得面容扭曲,形似恶鬼,吼道“快,上去把他杀了,杀了。”能到中国来当倭寇的,个个都是在日本国内混不下去的亡命之徒,虽然知道丁一神功厉害,但见他只有一人,仍有数十名倭寇悍不畏死冲了过去。
丁一破坏掉最后一艘船,见他们冲上,正合心意,身子飞纵,迎了过去。半空中一剑挥出。正是明光剑法第九式“一字摆开”剑光如长龙经天,自众倭寇脖项间划过。众倭寇无一人能挡,霎那间又是十几颗人头飞起。
这一剑势道之凌厉,远远超出众倭寇的估计。
众倭寇大惊,后面还要往前冲的人立即停下了脚步,他们虽然凶悍,却并不是真的不怕死,眼见丁一武功如神,出手狠辣,个个吓得心胆皆裂,再不敢与之争锋。
他们不来,丁一却要过去。长剑挥舞,轻轻松松从三千名倭寇中杀出一条道路。倭寇人数虽多,但已视丁一如神如魔,见他到来,个个向后。丁一所到之处,人群如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去,无人敢出手阻挡。丁一刚过去,人潮又合了起来。
河村缺智等三人脸上变色,眼见丁一便要冲到,河村缺智反应最快,立即向人群中躲去,身边除犬养与赤外,另有数人护着,也一并躲过丁一的来势。倭寇群中一片混乱,丁一虽然一眼瞥见,却也不知他们便是罪魁祸首,只是朝前杀去,片刻便从人群中冲出,转过身,而对三千倭寇,脸上杀气冲天。
他虽然练成灵虚剑,朝阳神掌也达到第六层境界,但对自己的武功却没有真正了解,也根本没想以一人之力对抗三千倭寇。只不过怒火功心之下,只想破坏掉倭寇的船,让他们回不了银鱼岛,回不去日本。心想这些倭寇若是留在岸上,以自己武功,今天杀他们十个,明天杀他们二十,总可以把他们慢慢杀光,以报父仇。
没想到,与这些倭寇一接触,竟没一人能挡得了他一招,从人群中冲杀一回,没有一名倭寇敢与自己真正相抗的,而自己浑身也没受半点伤,真是大出意料,对自己的武功终于有了真正的了解,信心大增,杀心更烈。
三千倭寇面对丁一个个面如土色,不知哪里来的一个恶神,竟是如此厉害,个个心里惴惴,生怕不一个不小心便丢了性命。他们从日本来到中国,原本是抱着能抢多少是多少的想法,能保得住自己的命就好。只是一年多来,凡是碰到中国人,无论百姓还是官员兵丁,都是十分懦弱,武力也都不堪一击,要抢要杀,都是随他们的意,这才自大狂妄起来。现在碰上这么在座大杀神,狂妄之心尽去,这才又起保命之念。
丁一扬声怒喝“尔等倭寇,犯我中华圣土,杀我中华百姓,罪大恶极快快弃械投降,我可饶你们一命,否则,定叫你们尸骨无存。”
他这一声满含愤怒,内力附在声音上远远传了过去,听在三千倭寇耳里,都觉得如九天暴雷,威势无匹。离他最近的十几名倭寇首当其冲,一个个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晃晃,竟然难以站住脚。其中五名倭寇功力稍浅,各自喷出一大口鲜血,就此倒地而亡。
犬养太郎脸色大变,喃喃道“这是何人,怎么会有如此功力”赤种生心中大惧,道“明国何时出了这号人物”两人对看一眼,目中都露出退缩之色。
河村缺智见左右一个个畏色尽显,立时大怒,喝道“狂妄上,杀了他。”
他原来是日本国内的一个小地方的大名,逃到中国沿海来已有一年,成为这群倭寇的首领也有一年,积威颇重,离丁一最近的十数名倭寇只不过迟疑片刻便又冲了上去,将丁一围在当中,十数把倭刀从各个方向齐齐向丁一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