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红梅呈现在宣纸之上,原来光秃秃的树干如今是满树梅花点点活灵活现,似有阵阵扑鼻的清香迎面而来
“八嫂,神啦” 我惊呼,这般作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画画如此博大精深啊,有姐姐的灵秀细笔之作,也有姐夫的鬼斧神工人体画,更有吴丹泼汁成花
我太兴奋了,再也忍不住,一把抓过黄色画笔来给每一朵迎枝怒放的红梅点上了花蕊
“八哥,八哥”
我惊讶地抬头,只见吴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嘴里喃喃自语叫着八哥我忙道:“八嫂,八嫂,你怎么啦
“八哥,八哥哦,如烟弟弟,对不起,失礼啦” 八嫂回过神来,脸红了红,继而换上一副淡淡的笑意,有些羞涩地说。
“八嫂,姐夫常常和你一起作画吗” 我问。吴丹如此失态,大楷是源于她想起昔日和姐夫一起的美好回忆吧
“嗯嗯,对”吴丹很幸福地用力点点头,然后又是一阵长叹,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很遥远很遥远”
“八嫂,我姐姐并没有要破坏你和姐夫感情的意思” 我说。虽然我姐姐进府较早,可是,吴丹在十几岁就认识姐夫啦,他们是一块长大的,算得上青梅竹马
“呵呵,不怪你姐,我和你姐都是天涯沦落人而己王震的心是不会只属于谁的我们都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驿站而已” 吴丹叹了口气,继续奋笔疾书,转眼就把红梅全都勾画出来了,我说:“八嫂,来,我们一起执笔,把这最后的花蕊点上” 说着,把握笔的手伸向她,她闻言嫣然一笑,就要伸过手来
“吴丹,我回来啦” 一个混重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接着是几个下人的声音:“给八爷请安”
“姐夫回来啦” 我抬眼看去,王震披着黑色的海兔长毛斗篷进来,我忙放下画笔过去正堂门口迎接
幺儿快步进来,躬下身子禀告,道:“小姐,姑爷回来啦”
吴丹迎出去,帮王震拿了斗篷帽子,引他到火炉边取暖
“姐夫,你这雪花仆仆的,是去哪里”我给姐夫打了个招呼。
“去宫里一趟,你身子好些没有人参可见效你到这干嘛来啦又是借金刚经”姐夫笑着说问我,也不等我回答随手把榻上矮桌子上的苹果丢了一个给我,他自己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呵呵,大冷的天我可不吃苹果,便摇摇头道“不是借金刚经。
我把苹果放到桌子上了,姐夫笑了笑突然诡笑道:“对对对,苹果好吃也要分场合,我能吃的不是谁都可以吃”
吴丹脸色变了变,道:“如烟弟弟,画就到这儿吧,有不懂的请你姐姐多给你讲解,去找三小姐也可以” 话是对我说道,可眼睛却是看着姐夫,姐夫闻言就不吭声了,我告退出来
幺儿撑着伞送我回去,雪仍在下,四处仍然没有人,连只鸟都没有,走到一个小路口,幺儿躬身说 “二爷,马上就到碎玉轩了,小的还要回去听差,就不送二爷了。”
我点点头,道:“缺银子就和我说,不该做的事别做,不该拿的东西别拿”她红了脸,谢过我,行礼退走。
回到碎玉轩,我烤着炭炉发呆,我觉得姐夫和吴丹似是说苹果,又不是说苹果,似乎话里有话。吴丹似是对我倾诉姐夫对她不似往常那么好,又似在说三小姐和姐姐以及她都不过姐夫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己。
吴丹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情对姐夫无情玩玩认真一时兴起早有蓄谋故意让姐夫看到的
我不知道美丽的女人总是忽阴忽晴的主,有时候热情似火,有时候深不可测这大宅院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如狼似虎的,浪荡如李思思、文静如三小姐、贞烈如李露露,含蓄如姐姐哪一个不是对性对爱极度渴望
连高贵大方、孤芳自赏、吃斋念佛的三小姐也一面和姐夫心心相贴,一面又背叛姐夫诱我入瓮,我已经实在不敢对她们抱有任何纯洁的期望了。
我在21世纪有一个好习惯,那就是遇到模糊的事情绕道而行,过一段时间也许就会自然明白。所以这次我发现模糊时,就不去想啦,时间会告诉我答案的。
现在摆在眼前的大事情是四小姐的婚事。宫里还是没有传来何时进宫,方才姐夫也没有说,不能一等再等啦,这事要早做打算才好,至少在宫里有个照应的人才好,否则一旦姐夫置身事外,我就是孤军奋战啦,陈大人可是百足之虫还是活蹦乱跳权倾朝野的活虫,不可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