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吹过,新鲜的绿叶在微风中荡漾出优美的波纹,无端给人一种宁静安详之感。
有男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极为缓慢而清晰地响起,每一声都似踩在范夜的心里,每踩一下,便情不自禁地抖颤一下。
“小姐,需要帮助吗”叶清的声音中稍带戏谑,但是紧张中的女人丝毫未觉。
“那个不用不用,你走吧”范夜含糊道,生怕被男人听出来是她。
虽然只见过她一面,但却像是已经深入骨髓一般,只要一个蜷缩的背影,他便能辨认出这个女人。这个认知让他微皱了眉,但在见到这个女人之时,心里竟有些欢喜,他得努力控制自己,才能不那麽急切地向她奔去。
范夜不是不想见到他,只是不想再花掉大把的精力来平复见到他的喜悦,以及喜悦之後的副作用,她实在有点承受不住了。
叶清眼角忽然撇到地上那一滩血,心下一沈,她受伤了
范夜忍受着刺骨的疼痛从地上颤巍巍的站起来,做着殊死抵抗。她打算把脚踏车扶起来先远离叶清再说,说不定在不起眼的地方还能偷偷地撇上他几眼,那样她便很满足了。
谁知道一直缓慢靠近的叶清竟然紧走几步,三两下来到她的身边,在她还来不及反抗的时候,竟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你干什麽放我下来”范夜在叶清的怀里挣扎不休。记忆中,这个男人好像经常不顾她意愿地抱她,而她每次都这样反抗,却从未有过效果。四年之後,就算他将一切都忘得乾乾净净,但是那霸道的个性却是丁点没变,或者,还有增无减。
她忽然觉得没有意思,明知道没有用,为什麽还要那麽矫情地反抗呢还不如省点力气思考一下要怎样脱身。对待这个强势的男人,只能智取。
叶清抱着范夜,感觉到手上轻飘飘的柔软身体,莫名的,竟有些不悦。这个女人不会照顾自己麽轻得像是一阵风便能将她吹走似的,并且还该死的在他面前受伤
正暗自不爽的叶清在看到自己的轿车车灯被撞坏了之後,终於找到机会发泄不满,很显然,女人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灵光一闪,道:“你的车为什麽莫名其妙地停在路边啊害我不小心被撞倒了,你看,我的脚也受伤了不过,念在你也不是故意害我受伤的份上,医药费我就自己出了,呃,你只要把我送到医院就好了”
范夜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确有点无赖啊,但他也犯不着用那麽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吧,范夜打了个冷颤,明明不冷的天气里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个你要是不想送我去医院就算了呃,我自己去──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已经说了不用你送了,你还生什麽气啊难道还想让我赔你车灯的钱吗”
范夜总算忍不住发飙了,受伤之後本来心情就不甚愉快,谁愿意被一台冰箱抱着啊。再说,这台“冰箱”还随时会因为心情不好而找她赔钱
“说完了”叶清将范夜丢进副驾驶座,动作虽然看起来粗鲁,但却很小心的没有碰到她的伤处,他从另一边上车,用纸巾将她脚上的血擦乾净,范夜疼得眉毛一抽,但因为太过惊讶,所以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待叶清将她的脚伤简单包紮好了之後,他什麽也没说便发动引擎,“瞎了一只眼”的轿车一溜烟地消失了,风中还传来女人懊恼的声音──
“喂,停车,我的脚踏车──”
“闭嘴你这个女人真罗嗦”
看来,再冷漠的男人,也会输在女人的唠叨下吧。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孤独了太久的心脏,居然对她的罗嗦习以为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