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也不错。”殷元笙看似漫不经心的呷了一口酒,悠悠说道。
这样这样是哪样我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到底没有问出口。
正如韦青离之问我,我这一句打算如何,也不过是试探而已。
既然拥有了这壳子以前的记忆,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这红妆姑娘都造了些什么孽。这样不错,那就是一句空气,和你吃了吗一样是放他娘的狗气。
周府上下九位公子,除了新进门的华眠不算在内,对周小将军,没一个是真心的。
什么落地秀才,什么镖师侠盗,都他母上是殷元笙自个儿编出来的,就是为了糊弄失忆时候的周红妆。
亏得我还屁颠屁颠乐得捡了一府桃花。就像打牌的时候以为自己摸的是一水儿的红心,翻开来全是黑桃,黑的不能再黑的桃花。
不过按着良心说,殷元笙倒也没有全骗我。起码周红妆和他的初遇,确实如他所说。
那一年皇帝大姐还未登基,被皇帝遣为皇室使者,出使魏国进行外交和谈。一同去的还有红妆姑娘。
皇帝大姐和红妆姑娘运气着实不大好,半道上遇着了刺客,被冲散开来。皇帝大姐一路护着红妆姑娘,跑了整整一天路,直到第二日的后半夜才到了魏地。
那个时候殷元笙作为皇室代表,先一步在城外留守。听到有小吏来报,当即披了衣服就匆匆赶来。
长夜路漫,灯笼昏黄映着长长的影子,两国的使者就在这种诡异的时间相遇了。
周扒皮果真是周家的,从祖宗那儿传来了半夜闹腾的习性。
玄色大氅,拂地生风。挺拔的轮廓斜斜扫上一层阴影,到面前时上前一步,微屈了身子,礼节性温和一笑,角度完美。
红妆姑娘是不是在那一刻喜欢上殷二皇子我不得而知,毕竟我只获得了她的记忆,并没有一同获得她的感情走向。
不过我可以确定,就是那一刻,尚算幼齿御姐的皇帝大姐,森森迷恋上了殷元笙。
再后来,老皇帝一口咬定刺客是魏国的人,魏国打死也不承认。两国互不侵犯协议谈崩了,皇帝大姐依依不舍的回了国。
老皇帝去见了列祖列宗,皇帝大姐登基,称庆帝。当年的殷二皇子也崭露头角,颇得魏国老皇帝的喜爱。老皇帝担心子辈相残,是以一直未立太子。但朝中已有流言,说老皇帝早备下一份遗诏,传位给二皇子。
再一眨眼,就是三年之后。魏、楚、卫三国联盟,进军燕国。红妆姑娘也终于登场,一战成名。
根据战争定律,战胜国就是正义的化身,就应该享受各种补贴和福利。皇帝大姐大方地要了楚国十五座城池之后,将犀利的目光瞄准了远在魏国的殷元笙。
当然,皇帝嘛,做事情是讲究名头的。于是殷二皇子以魏国质子的身份进了燕国,成为皇帝大姐的座上宾。
说是质子,潜台词就是,这人已经是皇上你的了,爱怎么使怎么使呗。
出人意料的是,皇帝大姐没啥动静。除了每日邀殷元笙清谈一个时辰,就再无下文。
当时后宫虚悬,皇帝大姐尚未经情事,有着御姐面孔萝莉心。我揣摩皇帝大姐的原意,应当是打算小火慢熬,走的是日久生情的闷骚路线。
坏就坏在心情畅快的收拾完卫国,凯旋归来的周红妆身上。
大殿之上,皇帝大姐按例和颜悦色地问自己的妹子,想要什么赏赐。还非常狗血的添了一句,只要是朕办得到,就一定满足。
于是红妆姑娘很欢快的上前叩谢隆恩,顺带着把愿望也说了:“回皇上,臣想请皇上将殷二皇子赐给臣”
殷元笙就这么出嫁了。
从此皇帝大姐看周红妆的眼神儿就多了几分羡慕嫉妒恨。
再说这殷二皇子,啊对,现在是殷大公子了,在府中也不哭也不闹,省心省力。就是整天只知道呆呆立在日头下面,也不吃饭也不喝水。丫整个儿把自己当成了株植物人,以为光凭光合作用就可以合成有机物了不是。
红妆姑娘也真对得起残暴无道四个字儿。开始还压着性子轻声细语劝慰了两天,后来脾气上来,将殷大公子扔进了京畿最大的楚馆调~教。
殷元笙整整当了一个月的小倌才被放出来。当时整个人已经不成人形,后来也不知怎么想通了,就这么得过且过了下来。
所以即使天上下刀子,公猪生鸭蛋,我也不相信殷元笙说的那句“这样不错”。
就算我不是周红妆,想要得到谅解,绝对不比让我一年不吃肉来得容易。
“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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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边,你有什么主意”我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借了这壳子,劳资就得帮她还债。
“还不知道。可能庆帝察觉到你的举止有些不同以往,所以起了疑心。”殷元笙分析道。
“那怎么办,我本来就不是周红妆,迟早要露出马脚。”我摸摸脖子上还牢牢粘着的脑袋,悲从中来,颇为慷慨地猛灌了一口酒。
“朝中规矩倒不难学,模仿字迹我也可以教你。”殷元笙似笑非笑,眼角不知怎地,捎了一抹醉意。
“好,多谢了。”我干笑笑,觉得嗓子有点子发烧。
我拿过酒壶再倒一倒,只有一滴残酒沿着壶嘴,“叮咚”一声落进盏底。
酒喝完了,两人干干对坐着,就有了那么一点意兴阑珊。
我打了个哈欠:“元笙,回去罢。明日你还需早起。”
殷元笙笑笑:“掌柜的回了老家,要后日才回,明日不用过去。”
“那,要不咱们再去厨房拿坛酒来”我摸摸鼻子,看了一眼天色。
月亮到中天,照的天地一片澄澈。殷元笙的眉眼在月光下极清晰,像镀了一层霜,每个棱角都分明起来。
我突然觉得殷元笙其实就是一个好看的糖人儿,外表还裹着一层薄薄琥珀样的糖浆,让人禁不住
想上去舔一口。
我一定是喝高了。
“元笙,我有点子乏了,明日再聊吧。”我按捺住心性,手不觉笼上梨花盏,是惬意的凉。
“也好。”殷元笙点点头,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许是今晚实在喝了不少酒,身体内部只觉一阵火烧火燎的热,晚风也带上了温度,搅得人心里一
阵烦躁。
好容易捱到了屋子,我双手把这门,朝殷元笙龇牙笑道:“元笙,回去罢。”心里盘算着赶紧冲个凉。
殷元笙看我一眼,唇角噙笑:“老爷,你是不是觉得很热”
我摸摸鼻子:“喝口凉水便好,不碍的。还有,我叫杨思离,以后你们也不用叫我老爷了,直接
唤我名字就好。”
听惯了元笙叫我无忆,突然换口叫我老爷,我一听一次心虚。
殷元笙的脸忽然凑近了一些,呼出的气息拂到面上,也是一阵滚烫。
“你”我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不大妙。
“老爷,你想要的,不是凉水。”殷元笙的声音朦胧起来,像江南漫长湿润的雨季,水汽深重。
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眼睁睁看着他指头一挑一勾,我的外衣就滑落在脚下。
天气尚热,我里面只穿了薄薄一件中衣,殷元笙倾身拥住我,木香混杂着酒气,怀抱宽厚温暖,蹭在上面舒服得很。
耳下忽然贴上一双凉薄唇瓣,舌尖微濡,轻巧的挑逗拨弄。后背贴上了一只手,自上一路下滑游走,轻盈如羽,偏偏所过之处撩起一片火花。
我呼吸加快,喘息愈重。本能的移开了头重新去寻他的唇,双手下意识的扯开了他的领口。
半空突然飞过一只乌鸦,很有意境的啼叫了两声。
一道天雷正正劈在劳资的天灵盖上,我惊起了一身冷汗,去他娘的本能,去他娘的下意识老子这是被人下了药,春~药
我一把拽过殷元笙松松垮垮的领子,恨恨问道:“药是你下的”
殷元笙落落大方的点点头,没有半点想隐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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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是什么”我恨得牙根痒痒,无奈浑身使不上力气,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殷大公子给出的答案倒也简明,就一个字儿:“做。”
我再&#&
我抬眼看他,他的两颊也有了红晕,只是一双江南四月般温和的眸子,尚是清明透彻。
身体由内而外开始蠢蠢欲动。很多时候,我总觉得周红妆的身体里潜伏着一只兽,现在这只兽正低伏了头,按着四爪随时准备咆哮跃出。
殷元笙朝我笑笑,俯了头将唇辗转贴了过来。
再一瞬,我他娘的没出息的觉得,今晚就要废在这大公子手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遁走喜欢大公子的筒子莫砸鞋底
祝大家七夕快乐~~今天发早一点,哦呵呵呵呵,情人节来一道农家小炒肉。
皮埃斯,看到大家留言,俺心里开心,明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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