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辞秋啊”我眼观鼻,鼻观心。
“无忆。”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夏辞秋头一遭唤我的名字。
“”
“如果如果那天换做是我你,会不会一样毫不犹豫地冲进去”夏辞秋的声音低了几度,柔和中带着沙哑,几同耳语。没有了以往的缱绻,听来却更加让人怦然心动。
救,还是不救,这不是一个问题。
问题是,此时此刻,我若是照实说了,估计就要被某人即刻吃干抹尽。
我打了个哈哈,王顾左右而言他:“那天哪天啊我干什么了啊哈哈哈哈哈,辞秋你说的话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哈哈哈哈哈”
夏辞秋的声音变得磨牙霍霍咬牙切齿:“如果如果那天在茗香居的是我,你会不会冲进来救我”
“辞秋,你不是在街上算卦么没事干嘛要去茗香居”我无辜地看着夏辞秋,扑闪扑闪两只眼睛。
“周无忆”好吧,我还是会被吃干抹尽,不过,先会被面前这只暴走的桃太郎撕成一片片儿的,随风那个飞扬。
我光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忽然敛了笑容对夏辞秋正色道:“辞秋,你有妹妹吗”
“”夏辞秋怔了怔,脑袋没转过弯儿来,半晌才讷讷道:“没有。”
“好那我救你”我仰天大笑大声,用手使劲儿的拍着夏辞秋的肩膀。
“”
夏辞秋果真没想明白,一双原本明眸善睐的凤眼当时就有点发直。
我瞅准机会,哧溜一下便钻出了他的臂下,撒腿就往外边跑。偷闲回头,发现这死心眼孩子还愣在原地,想是在咀嚼我方才的一番话。
不过,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妹妹就救了,答案是我也不知道。做人嘛,潇洒点儿,我又不是开书铺的,哪有十万个为什么。
除了府里来了个殷小姐,吃饭的时候多添了张碗添了双筷子外,周府的日子还是如水流一般,看着细水长流,实际上一晃眼就过去了许多天。
或许我还会在这里一晃过去许多个月,许多个年,直到这个壳子机能衰竭,大限临头。
这样的日子总觉得一眼便可以望到头,虽然是在现代渴望难及的安逸风流,但是真正这样了,又平白生出些不甘来。
我看罢了流云,又看看风吹藤萝,一帘绯色。明明我这副壳子才是二十来岁,偏生无端端就生出了这么些许感慨。
大抵是闲得有点发慌,才文青了一把。
赵福儿手断则断了,但是因了我的祸,得了他的福。殷惜洛醒后便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说笑照顾,热络十分。虽然平日有些大小姐脾性,人也照顾得不大周到,但有情饮水饱,俩人乐在其中。
我这盏超级大灯笼自不会去讨没趣。至于买菜这一项日常运动,那殷小姐已经承认,是自己从家里偷跑出来,一时兴起,想深入生活搞个社会实践。便雇了一个没甚经验的小菜农,学着别人卖菜。结果第一天就碰上我这么个主儿,不期芳心那个暗许当然,这一茬我在那菜农处以一倍市场价连订了半年的菜后,掰成了赵福儿的版本。
是以我周大地主每日除了例行布置给华眠功课外,再无其他事情。也只得学学别人文士风骚,看看诗词文章,喝喝小酒,日子过得倒也快。
我这日正懒坐在藤萝架下发呆,忽然想起来我曾经答应过赵福儿,说是要教他那合纵连横之学。
懒洋洋换了身袍子,又掂了几两碎银出了门。
我轻车熟路的拐到了桥头书铺的后门从正门走势必要路过辞秋的卦铺,这个点儿正好踩着那每日一卦的姑娘来。反正我也不是原装周大地主,头上顶点儿绿,生活更惬意,但是就是见不得小样儿那个得瑟劲儿。
王老板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见我来了,和对面谈得红光满面的人招呼了一声,就笑眯眯来揽我的生意。
我向来嗜书,看书也不挑拣,摸到手边的拿起便看。穿越后在王老板这儿贡献了不少银子,虽然我不是什么大
美女大律师张丹璇笔趣阁
书商大客户,但好歹还有几分熟面。
“哟,您来了”王老板眼睛不经意扫过我的钱囊,见钱囊面子微鼓,不由得喜上眉梢。
“王老板,你这儿有什么新货么”我看了一眼书铺,面上的书千年等一回,等到了还是还是那几本,一水儿的又专又红,都是些河蟹养殖大法。
“您别说,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您啊,今儿个算是来对咯实不相瞒,我们这儿今早刚进了一批货,连京畿那边都还没得卖呢”王老板一双绿豆眼笑成了两个针尖儿。
“得得得,您别给我卖关子了,咱们还是老规矩,现挑现买”我刷的一收扇子,笑着做出几分不耐敲了敲桌面。
“这要不您先喝口茶,我们还在卸货入库,不久,就一盏茶的时间。”旁边一下人打扮的人跑来和王老板耳语了几句,王老板再看向我时面色就有了几分为难。
“诶,不碍不碍。”我急着一睹为快,连忙摆手:“咱们先看卸好的,等看完了,其他的也都差不多卸完了。”
王老板微微犹豫了一下,我一挑眉故作不豫,抬腿欲走:“王老板今天既然生意甚好,那我改日再来叨扰。”说话间便要出门。
“诶唉,公子,请随我来。”你来我往一番,王老板终是妥协,带着我顺着熟路三下两下,就绕到了一个小小的仓库。
仓库里面才是王老板真正的书铺。从游侠列传到志异野史,从厚黑鬼谋到御龙之术,甚至于花营锦阵玉房秘术之类则更是应有尽有。
当朝禁书严苛,市面上能够买到的都是些冠冕堂皇之词,或是饮食音律之般的小雅大俗之书。是以正经的书铺通常都会有这么一个暗库,专门用以满足如我这等好阴暗重口之人。又兼以普及民间s教育,在我看来,不失为好事一桩,任重而道远。
“这一本是”我一眼瞄见一本糊有南柯记三个大字书皮的小册子,心生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这个空间根据我的了解,还是和我所知道的历史有一部分的重合。不仅仅有另外一个汤显祖,其他的一些历史人物也都真实存在着。但是再见这些熟悉的作品,我还是颇有一番如同在国外看见打着“deihina”标志的商品的莫名复杂感。
王老板做久了生意,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公子好眼力这本是全版的长翎外传,这两天徽州那边连夜赶出的,绝对新鲜着,京畿那边都没得卖呢”
“长翎长翎之战”印象中浅浅的两个字一下溜到嘴边,我弯腰拾起落了层地灰的册子,翻了两页。
“对啊,您不知道么,这长翎将军可是个传奇男子。咱们燕国几百年,也就出了这么条汉子”王老板声音激动起来,颇有男人也有半边天的胸怀。
我突然想起来当日赵福儿和李府守门老兵的唱词,感情这长翎之战还有这么个由头,心里不由得小小澎湃了一把。
王老板那厢还在忘情的吐着唾沫星子,我赶忙截断他的滔滔话头,拍了拍书的封皮道:“老板,把你们这儿有关长翎将军的书都给我包好。”
野史什么的,大多看起来比正史给力得多。有些话不可信,有些话不可不信。
再跨出仓库时已是正午,我心满意足的拎着一捆书出了仓库。里面除了我平日打发时间看的传奇话本外,还有给赵福儿准备的鬼谷子之流。
回了铺子,我又端着模样挑了几本论语、孟子之类,拣了本音律概要,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更加依依不舍的王老板。
回府也就把书藏好喘口气儿的功夫,后院就嚷嚷着闹开了锅。
待我捶着老腿赶到时,后院的池子里就跟下饺子似的,全周府的人甭管会水的不会水的,都下去了。
嘿,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我看看天气,才六月底七月初,也不至于要贪凉游泳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咧,好热啊,我想游泳
马克一下,今天开始搬小本本记录
突然想起来,知道为什么小夏是桃太郎么